&ldo;说了这么半天,艾莲,你这些胡思乱想会有证据吗?&rdo;
&ldo;你猜猜看,我为什么会把你约出来?&rdo;艾莲这一句话,叫麦涛浑身一颤,&ldo;刘队已经去了你家,查找相关的线索。当然,录音笔我们是找不到了,但是你的作品呢?就算谢晓虹那里的作品已经被你毁掉了,但当初你的心血,那些手稿或是电子版本总还应该存在吧?你会狠心也删了它们?不然你就要解释一个问题,为什么谢晓虹撰写的书籍和你的原告一模一样。即使这些都不可能了,你还不得不去面对公寓管理员,看看他会不会认出你?&rdo;
&ldo;你……&rdo;麦涛&ldo;刷&rdo;地变了脸,手指不停地抖动起来,须臾,又像个泄了气的皮球,叹了口气,重新坐在岸边,向以前一样摆动着两腿,&ldo;艾莲,我们认识多久了?&rdo;
&ldo;差不多二十年吧。&rdo;艾莲却没有坐下。
&ldo;二十年了……你觉得公平么……你是亲生子,我是样子;你是所有老师的宠儿,我却总不及格;你毕业后去了国外,我却连个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;你把我拉进刑事调查然后一走了之,我倒不得不面对这些肮脏的东西……你觉得,这些公平么?&rdo;
&ldo;放心吧,我只是说说而已,刘队还在警局呢,他还什么都不知道,我也不愿意叫他知道,我要走了,你要去做监狱,算了吧。&rdo;
&ldo;你在怜悯我,高高在上的怜悯?&rdo;
&ldo;没有这回事,我只是觉得很可惜。&rdo;
&ldo;可惜,就像你以前带我去调查的那份骄傲,现在是可惜?因为我杀掉那个喜欢玩儿年轻男人的婊子?你说得对,我杀了她,早晚的事儿,她就没有一句实话。说是帮我出版,说是叫我成名,前景一片光明,到头来我只看到她那破败不堪的肉体。妈的,这算什么。&rdo;
&ldo;可你总不该对陈芳下手,她是喜欢你的,这你知道。&rdo;
&ldo;对,可她希望我去自首,那样一来,我连现在这些东西都没有了。&rdo;
&ldo;也许吧……你打算怎么办?&rdo;
&ldo;你在劝我自首吗?算了吧,与那个相比,我倒宁愿你干掉我,至少也算死得其所。&rdo;
&ldo;也许吧……可我也没有这个心情了。&rdo;
&ldo;那么,也许有那么一天,我和刘颖结婚之后,会去美国看看你。&rdo;
艾莲眉头一皱,刘颖……
&ldo;怎么了?那小丫头,很喜欢我!&rdo;
他在说什么?他是认真的吗?刘颖……也许,他杀死陈芳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,他只是想除去一个绊脚石,就像对谢晓虹那样,甚至是对何雨霏,对萧影……
&ldo;不,没什么,只是……&rdo;艾莲走到麦涛身后,从手套上甩下了什么,随手两手慢慢地手紧,像他在美国时候那样习以为常,与此同时,眼睛里滑落了许久不见晶莹剔透的泪珠,&ldo;只是……我改主意了,我们兄弟情深,我却不能再留你呆在中国,呆在我们的故乡。&rdo;
次日,机场安检处前,艾莲等候检查,一个长发男人走了过来。
&ldo;这么早就回去?&rdo;那人说。
&ldo;是啊,早点儿回去也不错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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